汗一个，不多说，等着拜读Ｏ的后续，这里只加点料。
我印象里第一次看到"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这种说法，是小时候读矛某某
（不好意思，忘记名字了，其人是国内写历史普及文比较好的一个）的《上下五
千年》（恩，就是那种给小孩子看的东西）说起路易十六、美国建国和法国大革
命时，对法王行为的归纳解释。
把一个从小在宫廷里混出来的家伙做事的动机归结为这样的简单逻辑，似乎
有不妥的地方。Ｏ大又不辞辛苦地找来一堆数字，我不是贪心的人，原本只是指
望Ｏ大能给俺一堆链接……收获大于期望之际，有点小兴奋是当然的，于是俺Ｙ
Ｙ的毛病又开始发作了。权作为对事件背景知识的补充。
先八卦一下玛丽。安托瓦内特和她老公十六的那一家子路易们，老习惯：由
结果去给历史人物下定义，论点尽量保证逻辑性；鉴于是种娱乐活动，错了或者
武断等等情况发生时：欢迎拍砖。
那时候的欧洲大陆是个挺有意思的地方，各个国家在不时相互攻伐的同时，
也不断地嫁女，把各国的王室从血缘上联系起来——一方面作为一种政治保证来
减少彼此的摩擦；同时也可以减少遗传病的发生。尽管如此，一旦利益放在眼前，
彼此间还是会用人命来决定利益的最终归属（亲兄弟明算帐的西方版本）。各家
也仍不时出现一两个脑发育不全或者血友病。
从十六的曾曾爷爷十四说起：历史书上的法王路易十四，是个挺厉害的家伙，
法国在他手上成为欧洲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法语渐渐成为上流社会的主要社交
语言，孟德斯鸠这样的人可以边吃着国王发的补助，边写自己的书开启民智——
最后的结果是十四的曾曾孙十六给民智开启后的子民送到了断头台上。在宗教和
贵族大臣的帮助下，他得以树立起绝对的王权。然后——连绵的对外战争。打仗
要死人，赢了却也能拓土。胜利的自豪感时不时给当时的法国人来点小刺激，虽
然表现出来的，只是街上多了几个兴高采烈的醉鬼，还朴素的民族主义却随着法
国的强大渐渐在人们心里滋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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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插点口水话：当时的法国，由于其地理位置的优势，加之路易们还算勤
勉，同时罗马的那个皇和法国的王之间总有着一些很微妙的联系。从亨利四世起，
法国便开始逐渐领先欧洲各国一筹——当时的科技水平决定了人口数量是体现一
个国家的实力的最重要指标。直到二次世界大战完结之前，法国都算是个一流的
世界强国。英国的海盗们虽然已经转职升级为皇家海军，并打败了不思进取的西
班牙，但离" 惟我独尊" 的境界还差很多。再加上宗教、政策等各个不同层面因
素的影响，２０世纪前的英国和法国几乎总是敌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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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杀戮过多的缘故，十四晚年很倒霉，路易家的王位继承人相继去世——
最后，十四咽气时，他的直系继承人便只剩了个小曾孙——后来的十五。
号称" 太阳王" 的十四对从小当孤儿的十五会造成怎样的影响不得而知，依
着太阳王的耀眼光芒来看，想来不会太好。尤其是在王位上坐了七十多年的十四
留的蛇尾巴——一个不请自来的摄政王。通常说来，能戴摄政王帽子的家伙都不
会太差，但咱们这位似乎将军国大事往大臣手上一扔，跑去注意别的东西了。那
时侯还没现代经济学一说，虽然法国老百姓在技术和思想上都领先世界人民一点
点，ＧＤＰ也不错，肚子却还是饿——究其原因还得从十四说起，太阳王要挥洒
光辉，于是打仗；要集中权利，于是把各地的贵族都调到凡尔塞宫，每晚摆上流
水席以便让贵族们都患上高血压。这些活动都是要花钱的，而十四在位时光顾着
洒阳光，却忘了给自己曾孙留点压箱子底的家当——十四晚年时的法国，促进货
币流通和消费的方式似乎是每晚在凡尔塞举行的吃喝活动——于是，这个西欧大
陆中心的国家，其财政通常是处于破产边缘的。（或许这就是法国的财政大臣总
是比较出名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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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水话：十四这个家伙给现在的西方世界留的东西不少。他对学者，尤其是
制造思想的哲学家们，总是十分宽容。以咱们这里同行的标准来说，十四是非常
不合格的一个皇帝。但由于他的资助，加上小小细菌、病毒的配合，现代西方的
主流哲学理论基础得以问世。同时，保护知识产权这事也从他开始起了个好头。
其他值得一提的还有高跟鞋、芭蕾舞之类，这些无形的东西为法国之后的强大打
下很好的基础。
总体说来：十四不是个好皇帝。穷兵黩武、政治手段低劣笨拙——路易家的
都不善管理财务。这样一个失败的皇帝却被人称颂为" 专制统治最完美的化身" ——
由此可见，欧洲皇室们和咱们的皇上们相比，职业素养上的差距不是拍拍马屁股
能赶上的。这从一个侧面体现了西方能借着工业革命的东风在世界上崛起的必然
性。多数时候，失败者反而更容易推动历史车轮滚滚向前——付出的代价多半是
自己或后代的生命。路易家的例子，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我们了解生产力和社
会制度之间关系的一个重要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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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子当然要挂好，所以只能多收点税——没宏观经济学的坏处就显出来了：
不晓得农民伯伯的重要性。同时大家又是信天主的，和尚们的钱不敢也不好意思
收——虽然他们比国王有钱。结果：当十六岁的十五真正开始执政时，内政情况
很不好。大家都觉得要吃饱饭比较难。幸运的是，早期的十五身边还有几个能做
事的人，帮他把封建法国地基上的洞一个个补好——哪怕只是用纸糊的。似乎，
一切都在慢慢好起来。尤其是当十五以较少的代价又一次为法国开拓领土、且通
过成功的外交手段使法国在中东地区获得了几乎独占的贸易权——这些成功使十
五得到很好的声望。虽然在我看来，十五在那个时期做的仅仅是听取并采纳别人
的意见，但封建制固有的特点仍让人民对十五热情欢呼并把功劳都放在他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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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插点口水话：欧洲在那时候基本是政教一体的，大主教这样的人物通常会
比一个国家的国王厉害。十四让大家以说法国话为荣，依靠的是财政大臣和将军。
到了作为孤儿长大、性格复杂的十五，有一个不能不提的名字：红衣主教弗勒里。
这个上帝的仆人把持法国朝政十七年，多数时候十五需要做的，仅仅是点头支持
主教的意见——赞誉和成果便接踵而来。当爱好和平的主教老到无力与十五争辩
之后，无人规劝的十五便带着法国走向了" 巴黎条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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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７４１年，热情洋溢的十五想试试手脚，带领法国参与了奥地利领地继承
权引发的战争。接下来的几年里，大家打打停停。前线传来的坏消息让十五认识
到自己用人手段和曾祖父之间的差距；相比在战场上出风头的菲特烈和乔治二世，
十五则在没有首相帮助的情况下忙于应付（也许还有一些时间浪费在了美女的身
上）；战争最终的结果则极大地打消了十五的热情和耐心。从此，和所有性格温
和且复杂的人一样，十五在面对这样大挫折时，也选择了逃避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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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水话：这场从开始到结束持续了八年的战争，让人们见识到了普鲁士陆军
的战斗力，菲特烈从此被人加了顶" 军事家" 的帽子，此后大家都学着他把自己
军队的" 线式战术１。０版" 升级成" 线式战术１。５版" ——谓之" 斜线式战
术" ；德国的统一有了心理上的基础（普鲁士拓土的同时还成功打消了奥地利等
德意志邦国与自己为敌的信心）——对于十五来说，这种成就恰恰是自己所渴望
的——却为自己的盟友所获得——最后这个盟友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之后，转身便
把自己独自扔在战场上看戏去了……真是没品啊！
相对于盟友的丰收，法国人用自己在印度的领地为英国人统一印度大陆的梦
想添砖加瓦，顺手用一些边境城市满足了荷兰，利润超级丰厚的奴隶贸易则基本
被英国人垄断——所有这些代价换来的，只是战争的停止和北美的新斯科舍——
典型的打一耳光再给个枣吃。自己亲自主导一场战争，却让自己累到死的同时还
得了个赔本买卖的结果，对感情比较丰富的十五来说，真是够打击的。而富有魅
力之菲特烈在战争后期近乎背叛的停战行为，想必对十五弱小的心灵造成了不可
弥补的伤害。随后，自暴自弃的十五开始用自己的行动给将来的革命家们在历史
上抹黑自己留下一些启发灵感的东西。
小小的提醒：十五在后世流传的各种故事里，给人留下的基本是个好色形象，
这样的说法我个人持强烈怀疑态度：１、几十年之后的革命家们的需求。对于一
夫一妻的宗教传统来说，有什么手段能比流传王室的荒诞生活更有效地将人民导
向国王的对立面？２、红衣主教能把持朝政十余年，靠的不可能只是一个年轻国
王。十五亲政之后，面对的首先就是堆积十多年的灰尘，不扫干净的话，也许他
连政令都没法传出巴黎；扫的话，意味着要触动许多人的利益——一个费神且得
罪人的工作。从结果来说，十五顺利变成了十六，中间花了多少代价？在扫灰尘
的同时晚上还玩３Ｐ——十五真有那么多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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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７５６年，十五迎来了史称" 七年战争" 的麻烦事。这场英国和法国之间
的角逐，在把大家都牵扯进去的同时，也让法国遭到了有史以来最为惨痛的失败。
" 巴黎条约" 在民族意识刚醒，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法国人眼里，像咱们的南京条
约似的，起到了相同甚至更大的刺激作用。在那之后，十五彻底消沉，比照咱们
皇帝对自己历史名声的重视程度，丢失印度和新大陆殖民地的结果足以让十五在
历史里背负上一个永久的耻辱十字架——对于从小当孤儿，又始终沐浴着" 十四
太阳" 光芒的十五来说，算是这辈子遇到的最大一盆冷水。" 大炮一响，黄金万
两" 这个颠扑不破的战争定理依然适用，只是十五统治下的法国这次从大炮的操
纵者变成了黄金的提供者——路易家传的" 不善理财" 和" 大手大脚" 导致大家
在不能赚钱的同时还得上更多税——钱这东西果然是很容易得罪人的敏感物。得
罪大家的十五从" 被喜爱的" 变成了" 最可恨的" ，他被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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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水话：人性是个很复杂的东西，在这事情上，体现出来的就是" 善变" 、
" 狭隘" 和记性不好。大家都是凡人，总是看着眼前的东西。当国王的军队和外
交使节给大家带来土地和生意机会时，凡人向国王欢呼，忘却了明天要交的税金
；而当内忧外患一起体现出来时，凡人总第一时间想到那个目标最明显的" 替罪
羊".凡人兜兜里的钱是最重要的东西，千万别用不合适的方法去触碰它，否则就
会给野心家们打开机会的大门。而凡人们在被煽动起来时，是不会想到十五这样
的国王，面对这种事情所做的应对只是留下" 在我之后，洪水将至" 这样的话，
而不是让军队出动把人关进小黑屋或是挂在绞架上。
面子被英国人打到地上的十五，虽然脾气还算好，在背后弄点小动作给英国
人找麻烦是情理之中的……尤其是英国人在七年战争中虽然赢了，却也花费不少
——他们也得养个王室，安家立命的大杀器还是很能花银子的海军。宏观经济学
那时侯谁都不懂，大家基本上也都是国库里有多少就花多少。没钱之后的措施基
本就是一个——征税。相对于本土来说，殖民地的税则要更重一些——不了解人
性的常犯这个错误。须知这世界像印度人那样顺从的不多，大部分人是" 不患寡，
患不均" 的。自古" 商人重利而轻义" ，钱这东西向来是他们的命根子，不可轻
易触碰。加税这种事情放到全民皆商的新大陆，就是得罪所有人的事情。法国的
十五在北美的那些" 联络委员会" 里出了多少力目前不得而知，但落井下石这样
的活动应该是打小便从事宫廷斗争的十五所擅长的。那时候欧洲能读文言的想必
罕见，否则十五或是英国的议员们应该能从他们的中国同行那里学到不少先进技
术，假如大规模推广开来的话，也许咱们现在上街还能见到辫子和马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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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早年菲特烈的行为很严重地伤了十五的心，他慢慢向菲特烈的敌人：奥
地利的女皇靠拢，虽然传统上来说，法国人向来看德国人不顺眼，但正向着称霸
全球目标前进的英国让十五不得不在其他国家里挑选盟友。法国和奥地利的关系
在１７７０年达到一个新的层面：十四岁的玛丽亚。安托瓦内特。约瑟芬。约翰
娜成为法国人的太子妃——一个不太懂法语的小女孩在彼此敌对上百年的国度里，
虽然地位尊贵，想必也很难受；尤其是这位太子妃的肚子在婚后始终没有长大的
迹象……
欧洲当时还是个不怎么" 文明" 的地方，从当时条件最好的宫廷里来说，婴
儿的死亡率同样不低，而路易家的十五失意中还倒霉地染上了天花。公元１７７
４年是个很重要的年份，这一年十五把王位留给自己的孙子，带着脸上的痘痘找
十四喝茶去了。同年，北美，第一届" 大陆会议" 在费城召开。太子妃变成了皇
后，本文要说的最后一个路易：十六登场亮相。
" 优柔寡断" 是现在大家对十六的基本评语之一，从他做事情的风格来看，
这个评语还算是客观。从我个人来看，从十四到十六，波旁王朝的这几位从皇帝
这样的职业来讲，都挺不合格的。几个大的硬伤：
一、不会算帐
虽然站在社会的最高点，但路易家的这几位对经济从来没有一个全面和清晰
的认识。对他们来说，经济结构里的收入来源无非就是税收和战争，后者类似赌
博，赢了有钱拿，输了得赔钱。十四打赢了大多数，那时候通常是一两个关键战
役决定一场战争；到了十五的时候，战争渐渐变得有些不一样，决战场面减少，
大家开始玩消耗战……战难打了，也变得更花钱了，不太适应的法国将军们还不
给十五面子，输掉了大部分战役。税收不够花，战争获得的利益通常也不能马上
变现，兜兜里没钱的路易们从十四开始又形成一个不怎么样的优良传统：借高利
贷，然后很有信用地还掉。
法国人的短期国债，其利率通常不低于８%.十四靠着打战增加收入，勉强应
付过去；十五刚开始借着能人和新兴贸易也能守信用，到后期几个关键战争的只
进不出导致他赖了几次帐——于是人们普遍开始怀疑十五把钱都拿去包二奶了；
到十六当家时，突然发现自己接了个烂得不能再烂的摊子。他要替自己的曾祖父
和祖父还欠帐还不能像祖父那样赖帐——十六还年轻，不能学十五不顾老脸，于
是拆东补西先……不会算帐的十六只有找人帮忙，奈何李逵没找到，李傀却来一
堆——这让十六执政时期的政策变化异常的大。于是戴上了" 优柔寡断" 的帽子。
二、不具备应有的政治素养
十四是个权利爱好者，或者说控制狂。这样的话，把全国的权利集中，捏在
自己手里势在必行。遗憾的是除了心中的欲望外，十四并不具备应有的政治手段，
咱们中国历史上的任何一位" 中兴之主" 都可以比他做得好。他花大钱弄了个宫
殿，之后把各地的贵族们都拉来陪他喝酒——花天酒地是很不错，况且还有红包
拿——这样的活动放在刘备的儿子一个人身上尚可，但像十四这样子搞则完全是
在给自己曾曾孙走上断头台种下因果。欧洲人都信上帝，所以他们除贵族还有一
些厉害的和尚，十四想拉着和尚压贵族，却忘了保持平衡也很重要：他把法国变
成了统一信仰天主教的国家。虽然十四拿了教皇发给的模范证书，却又给日后的
种种事件种了些因果——真是位植树模范啊！
到了十五这代，有所进步，却仍不足。十五在位五十年，前有摄政王后有巴
黎和约，中间还得花费大量精力去扫和平之红衣主教留下的灰尘。最后虽然恶评、
流言不少却也平稳过度到了十六那里，在打战越来越贵的年代不断打败战、和英
国人一起折腾海军这种奢侈品，最终东拆西借还没让自己破产。说明至少斗争的
手段是比十四先进了些。遗憾的是，他仍是个植树模范，心不够狠的同时还言传
身教地教给了小十六" 损人不利己" 的技术——这个技术不是上位者应该去学的。
不怀好意ＹＹ一下：假如十五在那个民智初启的年代，趁着自己在民众中还有点
地位，拉着大家一起斗地主、吃果果，把每年拿大红包的那几个贵族打倒在地踏
上一万只脚；顺手派几个" 三个火枪手" 里那样的人士往主教被窝里塞几个小姑
娘，抓住驱逐的同时恭请上帝仆人的头另行派员指导工作……当然最后还得趁乱
遗失国债存根——十五要是能如此厚黑，也就不会是那个自小孤独地长在阳光下
的孩子了。因此，ＹＹ只是ＹＹ，不管十六愿意与否，祖父们留下的烂摊子，还
是得接。
十四盖好房子之后，想必在制度上花了不少心思，十五包二奶时应该也做了
不少改进，十六的性格是他们成功工作的证明。经验告诉我们：过于优越的生存
环境往往给成长中的小孩带来无知、懒惰、懦弱、不思考无主见等等不那么好的
东西。尤其是一个本该亲近的人却架着威严、周围人都点头哈腰时——这会教坏
小孩的。救人如救火，更何况一个王朝？不管改革还是保守，十六总是在摇摆，
并试图做到你好、我好、大家好——可惜能做到这点的，古今中外本就没几个。
利益没法用舌头来平衡的话，就该出出血了，十六不想见血，结果就只能自己出
血——本质上说，十五和十六这两个宫廷出身的家伙能保留一些善良，确实很难
得、不多见。但在" 善" 的影响之下当断不断，只会造成更大规模的流血罢了。
１７７４年即位的十六发现自己得学学走钢丝的技巧：老百姓、贵族、教会、
自己——总是有一、两群人的利益需要被牺牲掉，否则就无法平衡，而他自己又
不想有人被牺牲——同时他还得借新债、还旧债——谁让十五没那么厚黑，把所
有债都赖掉呢？同时新大陆那边传来的消息又是那样诱人：也许能把掉在地上的
面子再拣起来。于是，多借点吧！华盛顿靠着法国和路易的亲戚西班牙的资助百
折不挠——或许法国和西班牙也不怀好意，谁叫他们都被英国败过呢？情理之中。
但像十六这样的，则不多见——花了二十亿里佛尔， 造就了一个新国家，让自
己的钱包变成负八千万，然后分文不取——很是有些" 轻轻的走，不带走一片云
彩" 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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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水话：十六的老婆玛丽王后是个很有八卦的人物，维基百科里有两个链接，
比起影视作品的描写，里面的内容还算客观，只是字都很小，眼睛好的兄弟可以
去看看。我只列举一些关键点：少女时代来到一个语言几乎不通的地方嫁给个不
认识的人；周围人或多或少都对自己的祖国怀有敌意；在优异的环境下成长，丈
夫在世界最强大国家之一中当大头目。这样的女人在我脑海里形成的印象与通常
人们所流传的" 奢侈""淫荡" 一类不太吻合。当然，她喝咖啡用的杯子，价值或
许就足以抵上一个农民十年劳作，但她只会认为那是理所当然——若她为此感到
不安的话，人们也就不会以她的" 无知" 为笑点了。
那时的贵族或许很淫荡，但假如他们的王后也同样如此，很难想象十六会容
忍一个给自己绿帽子的女人到最后，中间还不时借钱送点小礼物，顺便让她为自
己生了个儿子——哪怕不能废后，不给钱花放在家里总可以吧？最后，从逃出巴
黎开始，十六始终和他的王后在一起，没有抛下她。刚知道了" 王侯将相宁有种
乎" 的革命者出于宣传上的需要可以理解，可十六那种为了不流血宁可放弃自己
权力的行为让他不像十五那么容易被抹黑，那么离国王最近的王后成为火力目标
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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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７８７年，十六当家的波旁王朝已经欠了别人一亿多，每年收上来的税有
一半以上用来支付借款利息。与之对应的，是国家财政对社会、民生投入的急剧
减少；十五打败战导致的英、法贸易不平衡让很多工厂倒闭——那时没有失业救
济，失去工作意味着饿肚子；老天也看路易家不顺眼——不时发生的灾害让粮食
减产——于是，数量最多的那个阶层开始饿肚子——厚道的十六始终坚持尝试不
流血解决税的问题——事实上那时候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杀领头的贵族和教士，
拿他们的财产来还债；要么把军队调来，把没饭吃的那群杀掉一部分。无论选哪
个，都是通过流血吓住大家，从而使整个社会稳定下来。
可十六却在１７８８年选择召开" 三级议会" ：他需要通过征税来养军队，
保住自家江山。在换过几任财务总监之后，他也应该意识到需要调整的只是税制，
但那意味着要杀几只鸡给猴看——阶级斗争理论用简单的逻辑解释了这一现象，
路易十六不拿贵族开刀，是因为他也是贵族，而且是最大的那个。遗憾的是：拿
这种简单的逻辑来理解人性这样复杂的东西，得出的结论通常都很狭隘，容易把
人导向极端。
一个封建集权的国王，把自己曾曾祖父废止近二百年的古董捣鼓出来，哪怕
当年废掉这古董的原因，是它妨碍了权力的集中——想必十六对此是清楚的。翻
出古董的目的，是向自己的子民征求意见：我该如何向你们收税？十六的心里或
者也存着这样的希望：手心手背都是肉，能不流血地谈妥该多好？恩，这个很有
爱的家伙在一年之后被他的子民送上了断头台。陈胜、吴广的诀窍终于为全世界
所知。在沉默中爆发的法国涌现出很多新词：义务兵役制、全国动员、爱国主义、
拿破仑等等……朴素的民族主义在有心人的引导下渐渐和国家混为一谈，路易家
的十六用自己的血给人们开启了一扇新的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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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水话：写到这里，看看自己找的资料，却发现多半是英国人提供的……于
是往前翻，改改改……肚子好饿，那么就这样吧，娱乐而已，是否是蛇尾巴俺管
不着。码一堆字来表示自己对Ｏ大回应的感谢，想来应该能体现出少许俺的诚意
了。作为一个东方人，对于那个年代的欧洲和美洲总有些雾里看花的感觉，尤其
是法国人。顺手列几个事情，作为结束语。
封建时代的法国，借钱造军舰，保住了华盛顿的果实。占着自己还算庞大的
身躯使英国人承认了美国的存在。
砍掉自己国王脑袋的法国人接着成为美国重建海军的最佳借口：先是美国和
英国签了个条约，他们想利用英国和法国之间的争斗发点财——前几年为美国出
了大力的法国当然不干，于是扣船——美国人顺水推舟赖掉了欠法国的钱；然后
组了个小舰队和法国人掐架，" 企业号" 首次亮相。
拿破仑的出现让欧洲变成一锅糨糊，１８１２年老天在俄国给他尝了点厉害
之后，英国人看到机会，磨刀霍霍之际忘了还有" 黄雀在后" 的说法——美国人
试图乘机去解放加拿大。这种投机行为最终导致缓过气的英国在１８１４年烧了
美国人的白宫……然后，救火队员拿破仑出现：１８１５年２月１７日英、美达
成的根特和约生效，１８１５年２月２６日，拿破仑从岛上消失，" 百日政权"
开始，这个让英国人睡不着的矮个子带着他的军队走向滑铁卢……谁帮他逃出来，
回到法国的？值得挖挖看，最初的追随者都是些什么人？
ＰＳ：那个帮华盛顿练兵的冯某，真是个迷一般的家伙：从姓氏来看，他爹
和他妈都算是贵族阶级，中名承他老妈的" 冯" 字，那说明他外公家背景不比他
爷爷家差——门当户对才能出现这种带味道的联姻（也许是俺记错，冯这个姓在
当时已经大众化了），在北美大陆事情的结果更让人迷惑，从历史影响来看，他
不比起草独立宣言的那几位差，官当得也够高——相比美国的海军之父来说，够
走运的。但现在我手上的资料对他统统都是一言带过……好低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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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Frank2231 于 2009-6-3 08:3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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